氟伏沙明真的可以治疗COVID-19吗？

氟伏沙明是一种选择性血清素再摄取抑制剂，目前被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批准用于治疗强迫症，尽管它也被用于治疗抑郁症。氟伏沙明是一种非专利药物，价格便宜，可广泛获得，这使得它作为一种新的COVID-19治疗药物具有潜在的吸引力——如果它能被证明有效的话。

去年10月，这种药物引起了轰动，当时一项研究报告称，它降低了COVID-19门诊患者的住院风险。但是关于这个和其他氟伏沙明数据的争论已经持续了几个月。

目前，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的指南称，“没有足够的证据建议使用氟伏沙明治疗COVID-19”。美国传染病学会(IDSA)建议，仅在临床试验的背景下考虑使用该药物治疗COVID-19。

最近,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拒绝了去年底明尼苏达大学传染病研究员Boulware提出：医生处方药物作为SARS-CoV-2感染者的早期治疗的紧急使用提交请求。

该机构本周在网上广泛分享的一份文件中宣布，该机构“确定，这些数据不足以得出氟伏沙明可能对治疗非住院COVID-19患者有效的结论”。

在这一最新决定之后，让我们来看看这种药物对COVID-19疗效的现有证据，以及科学家和卫生专家对这些证据意味着什么的看法。

尽管最近媒体对该药物的报道有所增加，但关于氟伏沙明对COVID-19患者疗效的大多数讨论都借鉴了今年之前发表的两项针对未接种疫苗成年人的随机对照试验的数据。

第一项名为“STOp COVID”的研究是华盛顿大学圣路易斯分校精神病学家安吉拉·赖尔森和埃里克·伦茨在2020年启动的一项初步研究。Reiersen在文章中写道，她读到氟伏沙明可以抑制炎症，提高败血症小鼠模型的存活率，因此想到了在感染COVID-19时测试这种药物的想法。

停止COVID结果发表在JAMA 2020年末,暗示100毫克氟伏沙明采取了一天三次15天可以降低感染者的临床恶化的风险,评估通过的措施,包括报道气短,需要补充氧气或减少氧饱和度。

作者在他们的论文中写道，局限性包括试验参与者数量少，数据收集依赖于患者完成的调查，这意味着需要“更大的随机试验，有更明确的结果衡量标准”来确定临床疗效。

Reiersen和Lenze也参与了第二项发表的研究，是TOGETHER试验的一部分，这是一项多臂研究，旨在评估COVID-19高危门诊患者的改用药物治疗。氟伏沙明组在巴西有1400多名参与者，其中约一半人服用安慰剂，另一半服用100毫克氟伏沙明，每天两次，连续服用10天。

10月发表在《柳叶刀》杂志研究显示这能适度减少由于COVID-19住院的风险。在这项研究的主要分析中，该药物没有显示出对死亡率的影响。除了这些研究，至少有两个未发表的试验数据集，未能找到氟伏沙明作为COVID-19早期治疗的好处的证据。

根据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NIH)的一份摘要，“在观察到低于预期的病例率和治疗效果后”，这项试验于去年因无效而提前终止。

Boulware和他在明尼苏达州的同事进行的另一项名为COVID-OUT的试验最近也因无效而提前终止。那次试验使用的剂量是50毫克，每天服用两次。Boulware表示，该团队计划在可能的时候发布COVID-OUT数据。

对于氟伏沙明是否应该被视为COVID-19的可行治疗方法，不同的人得出了非常不同的结论。

美国主要的卫生组织采取了相对一致的立场: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这种药物有效。在过去几个月发布的更新中，NIH和IDSA注意到缺乏关于氟伏沙明对死亡率影响的数据，难以解释TOGETHER试验对住院治疗的定义，以及氟伏沙明和安慰剂组在坚持治疗方面的差异。

FDA在本月早些时候的决定中回应了这些担忧。FDA不寻常地发布了一份27页的摘要，详细说明了拒绝Boulware申请的理由。报告还强调了COVID-OUT的负面发现、药物作用机制的不确定性，以及已经批准的抗病毒药物的可用性，如辉瑞的paxlovid用于美国患者。

许多医生和卫生专家都认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推荐氟伏沙明作为COVID-19的治疗方法。4月底，克利夫兰诊所重症监护副主席Abhijit Duggal告诉《市场观察》:“根据现有数据，我们认为这不是需要被视为COVID患者护理标准的事情. . . .在新冠肺炎时代，有很多东西是基于数据推出的，这些数据在任何其他情况下都无法真正经受住科学严严性的考验。”

多伦多的急诊医生贾斯汀·摩根斯特恩(Justin Morgenstern)在他的博客First10EM上跟踪了关于COVID-19潜在治疗方法的研究，他告诉《科学家》杂志，基于现有数据，他认为不应该为这种疾病开氟伏沙明。(安大略是北美几个更新了当地健康指南的地区之一，建议医生考虑将氟伏沙明作为高危患者的治疗方法。)

他补充说，从统计角度来看，鉴于过去两年测试了大量针对COVID-19的化合物，其中一些很可能显示出中度阳性的试验结果，尽管没有真正的健康益处，因此复制发现至关重要。他补充说，由于发现有效果的试验和许多氟伏沙明试验都是无效的，“很有可能是假阳性或偶然发现的结果。”

其他人则对氟伏沙明表现出了更多的热情。伍伦贡大学的流行病学家和公共卫生研究员Gideon Meyerowitz-Katz曾与TOGETHER试验的Edward Mills在一个不相关的项目中合作，他称TOGETHER试验是一项“奇妙的研究，显示了”氟伏xamine“令人信服的好处”。他说，这项研究以“有力、科学的方式”提出了问题，并补充说，对它的一些负面反应似乎是不合理的。

一些研究氟伏沙明的研究人员直接批评了FDA的决定。今年早些时候，Boulware与Reiersen、Lenze等人对现有的试验数据进行了元分析，并向《科学家》杂志(the Scientist)和其他新闻媒体发表了一封长达7页的反驳信，以回应fda。在报告中，他详细说明了fda在评估氟伏沙明与其他治疗方法(如默克公司(Merck)的molnupirvir)相比存在的不一致之处。尽管研究人员质疑氟伏沙明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但默克的molnupirvir获得了紧急使用授权。

Boulware说，他对这种不一致感到更沮丧，而不是对氟伏沙明缺乏授权感到沮丧。在美国，由于有了其他治疗方法，而且大多数人都接种了疫苗，氟伏沙明的需求并不那么迫切。他认为，每两周疗程只需几美元的氟伏沙明，在无法获得昂贵治疗的国家仍然有用。

Reiersen说，尽管FDA做出了决定，她认为氟伏沙明在美国仍然是一种有效的治疗选择，她正在与同事合作，通过社交媒体、写信给杂志、医学教育讲座和媒体采访，提高医生对氟伏沙明的认识。她说:“我确实觉得TOGETHER试验很好地证明了，甚至它本身，氟伏沙明是一种有效的治疗方法。

Boulware参与的另一项研究是NIH正在进行的活络-6试验，其中包括氟伏沙明。然而，与COVID-OUT试验一样，这项研究使用了50毫克的剂量，每天两次——一些研究人员认为，这个剂量可能太低，无法显示出积极的效果。

Boulware和Reiersen在接受《科学家》杂志和其他媒体组织的采访时表示，服用50毫克的试验结果为阴性，这可能支持每天两次服用100毫克是最低有效剂量的观点。Reiersen指出，“有很多因素可能导致一项试验是消极的，而另一项试验是积极的。”

其他人则对这种解读阴性试验数据的方式提出了警告。“更好的解释是氟伏沙明没有益处，而不是有剂量特异性的益处，”摩根斯顿说。但“这当然是一种假设”——一种可以通过在一次试验中使用两种不同的剂量方案来验证的假设，他补充道。

来自其他正在进行的试验的数据可能会也可能不会直接解决氟伏沙明疗效的问题。有几家公司正在研究氟伏沙明与其他化合物的联合用药:例如，TOGETHER试验有一个手臂测试氟伏沙明与吸入皮质类固醇布地奈德的结合。与此同时，非洲的抗冠状病毒试验正在研究布地奈德和氟西汀的联合疗法，这是一种与氟伏沙明同属一类的药物。

接受《科学家》杂志采访的研究人员同意，围绕氟伏沙明的争论凸显了组织和评估临床研究的更好、更快方式的必要性，特别是对那些缺乏制药行业后勤和财政支持的非专利药物。

Meyerowitz-Katz说:“制药公司有很多钱投入到这些东西上。他指出,尽管氟伏沙明人员所描述的斗争获得资金,招募足够的病人在过去两年中,辉瑞可以运行一个审判的paxlovid数以百计的网站有超过2200名参与者和获得紧急使用authorization-all去年在短短几个月。

Meyerowitz-Katz补充说，非制药研究将受益于更仔细地聚焦其资源:已有数百项针对羟基氯喹和伊维菌素等流行药物的研究，结果证明它们作为COVID-19治疗药物无效，但只有少数几项针对氟伏沙明的试验。

“如果出现另一场大流行，我们应该尝试……更好地协调研究，”他说，“这样我们就不会花很多时间问没用的问题，而是花更多的时间问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