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泥巴能增强免疫力吗「免疫力差可以玩橡皮泥」

原著BBC健康Alessia Franco and David Robson

大巍翻译

孩子们都喜欢弄脏自己。他们被脏水坑所吸引，就像泥泞的磁铁，丝毫不顾鞋子和衣服的干净与否。但事实是，“脏兮兮”的也会对孩子们的健康产生巨大影响。当父母们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把自己最好的衣服弄脏时，“不要弄脏!”是家庭里经常重复的一句话。无论他们是在农田地里奔跑，爬树还是捕捉蝌蚪，孩子们的白色衣服在一天内不可避免地会变成棕黑色。

如今，许多父母可能暗地里希望他们的孩子有机会沾上一点污垢。随着城市化的兴起，以及电子游戏和社交媒体的吸引力，与自然的接触比过去少得多。对许多人来说，根本就没有机会把自己弄脏。值得注意的是，经过努力管束，虽然孩子衣服洗的少了，孩子们的健康状况却变坏了。根据最近的研究，室外的泥土中充满了有益的微生物，可以锻炼人体免疫系统，增强对一系列疾病的抵抗力，包括过敏、哮喘，甚至抑郁和焦虑。

这些研究表明，孩子们的户外运动不仅因为有机会自由玩耍而有益身心，而且某些自然材料，如土壤和泥浆，也含有令人惊讶的强大微生物群，它们对儿童健康的积极影响，我们才刚刚开始完全了解这个事实。户外运动对心理的许多好处已经被证实。从原始人类开始，我们的大脑就是在自然景观中进化，我们的感知系统特别适合野外的户外空间。这意味着自然场景提供了完美程度的刺激，这被认为有助于在大脑疲劳和容易分心的时候给大脑充电。2009年的一项研究支持了这一理论，研究发现患有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ADHD)的儿童在郊野公园散步20分钟后能够更好地集中注意力，而在整洁的城市街道上散步20分钟则不会得到如此好的效果。靠近草地和树木似乎对他们的思维产生了有益的影响。作者建议使用这种“自然的剂量”作为一种安全、可行的方式来支持患有多动症的儿童，同时也还要使用其他治疗方法。

除了这些精神复原作用，户外游戏还可以提供宝贵的学习经验。例如，根据意大利巴勒莫大学(University of Palermo)的儿童神经精神病学家、心理治疗师、讲师弗朗西斯科·维特拉诺(Francesco Vitrano)的说法，塑造和揉捏泥土或沙子等材料的行为，可以帮助儿童发展他们的感官和运动相互作用的方式，即感觉运动发展(sensory motor development)。维特拉诺有长期应用这些疗法的经验。这让孩子逐渐理解他或她的身体信号。这样的活动——远离房子或教室——也可以帮助孩子们找到在其他环境中难以探索的应对情绪的方法。所谓的“沙盘疗法”，就是用沙子和小雕像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感受，是为那些难以用语言表达自己情绪状态的儿童提供的一种非常有效的训练形式。说到孩子的身体健康，户外游戏最明显的好处可能是锻炼。根据美国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人类发展和家庭科学教授伊丽莎白·格索夫领导的一项研究，发现孩子们会在宽敞的空间里更容易增强力量和耐力，从而降低肥胖的风险。

然而，最新的研究结果表明，在自然环境中玩耍可能还有更多的好处——而这个秘密就藏在泥巴里蠕动着。这项新研究对最早于1980年代末提出的“卫生假说”揭示出了新的看法。根据这一观点，20世纪儿童感染的大幅减少对人们的免疫系统产生了不良的副作用，导致他们对最轻微的刺激反应过度。导致的结果是哮喘、花粉热和食物过敏的增加！

诚然，许多科学家现在不喜欢“卫生假说”这个术语，因为它似乎不鼓励洗手等重要行为。而且，他们对轻微感染本身对儿童有益这一观点持怀疑态度。“从公共卫生的角度来看，这是相当有问题的，”美国科罗拉多大学博尔德分校的综合生理学教授、行为神经内分泌实验室主任Christopher Lowry说。相反，现在认为非传染性细菌群才是关键，而不是真正让我们的孩子生病的细菌。这些“细菌老朋友”在人类进化史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存在。它们大多是无害的，训练免疫系统调节其活动，而不是对任何潜在的入侵者反应过度。重要的是，每当我们在大自然中度过时光时，我们的身体就会遇到这些老朋友。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和户外活动的减少，许多儿童现在缺乏这种接触——这意味着他们的免疫系统对任何威胁都更加敏感，更有可能导致过度反应。各种研究都支持这一观点。在农场长大的人一般不太可能患哮喘、过敏或克罗恩病等自身免疫紊乱症——显然，这要感谢他们童年时在农村环境中接触到更多样化的生物，这加强了对免疫系统更有效的调节。

这些细菌提供的许多健康反馈被认为来自消化系统——现在众所周知，肠道中的友好菌群可以通过多种方式改善我们的健康。来自意大利雷乔埃米利亚的医生米歇尔·安东内利研究了泥土疗法对健康的影响，他发现，菌群也可能通过我们的皮肤对身体产生作用。他说，我们身体的外层皮肤是多种微生物的宿主，患有特应性皮炎(湿疹的一种常见形式)和牛皮癣等疾病的人似乎拥有一个贫瘠的微生物群落-缺少特定的菌群。微生物多样性甚至与关节炎等疾病有关。他说:“这些微生物在许多重大慢性疾病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最令人惊讶的是，来自自然界的有益昆虫甚至可以调节身体对压力的反应。当我们感到脆弱和受到威胁时，免疫系统开始引发身体炎症。由于炎症是抵御感染的首要手段之一，这种反应演变成一种让身体准备好应对我们所面临的威胁所带来的潜在身体伤害的方式——但对于今天大多数人所面临的各种压力来说，这种反应就不那么有用了。值得注意的是，与在城市长大的人相比，童年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农村环境的人对公共演讲等压力事件的反应往往更温和，白细胞-介素6等炎症分子的表达也更低。即使科学家们排除了其他因素干扰，比如他们的社会经济地位等，这一调查结论仍然成立。这可能会对长期健康造成严重后果，因为慢性身体炎症会导致一系列疾病。例如，它似乎会增加患抑郁症的风险。“就炎症而言，在城市长大的人有点像‘行走的定时炸弹’，”该论文的作者之一洛瑞如是说。

随着支持“细菌老朋友假说”的研究结果继续发挥作用，一些研究人员已经开始在研究中确定，可能带来益处的特定细菌微生物，以及它们带来这些变化的具体方式。洛瑞对母牛分枝杆菌特别感兴趣，这种杆菌通常存在于土壤中。当实验小白鼠接触杆菌时，它们表现出调节性T细胞的活性增强——正如它的名字所暗示的那样，它有助于抑制免疫活动，包括炎症反应。这似乎使它们对精神压力更富有弹性。洛瑞说:“我们发现，即使在最后一次注射一个月后，小白鼠抗压能力也会产生非常显著的效果。”当然，老鼠和人类儿童是不一样的，但它确实为某些微生物可能扮演的角色提供了一些线索。

一些科学家也对“蠕虫”(如蛔虫等生活在土壤中的寄生虫)的作用表示了相当大的兴奋，这主要是因为它们在宿主体内引发的免疫反应减弱。感染过蠕虫的人患克罗恩病等炎症性肠道疾病的风险似乎较低。一些试验试图故意让患者接触这些寄生虫的幼虫，结果喜忧参半。然而，这些疗法必须与携带蠕虫的潜在不良副作用作斗争。更不用说明显的“令人感到恶心因素”，这可能会阻止许多人故意摄入蠕虫。更吸引人的是，安东内利建议，许多水疗疗法——包括泥浆浴和热矿泉浴——可能通过向皮肤微生物群落引入有益生物体来改善我们的健康。许多微生物可能带来显著益处，包括表皮葡萄球菌，它已被证明具有抗炎作用。

考虑到早期接触有益细菌的重要性，许多科学家正在研究鼓励儿童更多接触自然的干预措施的好处。安东内利说，例如，“森林沐浴”——在树林中轻松地冥想散步——已经被证明可以改善患有特应性皮炎的儿童和青少年的症状。他说，通过接触树叶和土壤，他们可能获得了有益的微生物，丰富了他们的皮肤微生物群。

与此同时，芬兰有一个雄心勃勃的项目，试图把大自然带给孩子们。在四个日托中心，研究人员用“移植”的土壤和植被取代了学校操场的沥青和碎石，这些土壤和植被取自北方森林的地面。他们还得到了用于园艺的种植箱。“这鼓励了进一步的接触，”赫尔辛基大学的Aki Sinkkonen说，他是这篇论文的合著者之一，他专门研究泥浆微生物群。一个月后，孩子们的皮肤和肠道中出现了微生物多样性增强的迹象，免疫功能也有所改善。例如，他们有更多的调节性T细胞，这些细胞有助于调节身体对无害入侵者的反应。血浆中抗炎分子的比例也增加了——这再次表明免疫系统得到了更好的调节。在未来，Sinkkonen希望测试这些变化的长期影响。“我认为它们应该会降低人类疾病的发病率——这是我们的假设。”

考虑到已知的心理益处，许多日托中心和学校已经鼓励孩子们更多地接触大自然——通过户外课程、定期的自然散步和建造泥巴厨房，鼓励孩子们在泥土中玩耍。专门从事学校设计的建筑师、Zeroseiplanet创始人玛丽丽莎•摩德纳(Marilisa Modena)表示:“在许多托儿所和学校，人们越来越意识到，孩子们玩耍的开放空间越来越少。”Zeroseiplanet是一家专注于户外游戏益处的意大利研究和培训中心。“我们正在寻找方法重新引入这些活动，大约50年前，这些活动都是孩子们的常见经历。”摩德纳说，人们对户外运动更大的兴趣始于北欧，但现在正蔓延到许多其他国家。在未来的研究中，有可能用最有益的微生物来丰富家庭花园和校园的土壤。目前，家长和老师可能不得不利用现有资源。特别是泥巴厨房，既经济实惠又占地小。你所需要的只是一张旧桌子和一些从厨房里回收的锅碗瓢盆，并填满土和水的混合物。更复杂的建筑可以配备橱柜和抽屉，里面装满石头、岩石、沙子和植物。当小泥巴厨师们用他们富有想象力的新发明弄脏自己的时候，他们可能正在培养自己的思维，优化自己的免疫系统，潜在的好处可以持续几个月甚至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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